倪匡的《衛斯理》中有一個故事,名字已經忘記了。故事大體說衛斯理見到一個儀器,能夠預知每個人的未來,也就是在某個時間點正在發生的事情的影像。最終衛斯理毀去了這個裝置,因為無法接受過那種所有都是已知的未來生活。
不過想象起來,如果每天將會發生的事情,都是已知的、確定的,做什么事都知道會是什么樣的結果,這種生命的方式將會多么無趣、多么可怕!然而在真實的生活中,我們似乎又在追尋確定性的未來,追尋那些穩定、可控、已知的狀態。正如神化了的諸葛孔明,神機妙算,一切均在掌握之中,那將會是多么美妙的狀態。所以,算命才會有了市場。
幸運(或者說不幸?)的是,無論從物理學,還是混沌學、系統學,都證明了未來的不確定性,不是哲學意義上的不確定性,而是真的不確定。不確定性,意味著未必事事能隨心所欲,也意味著未來可以創造。只有面對不確定的未來,所有的創造動能才能被激發,生命才會有趣,人生才能有所為。
但是,當我們要做某件事情的時候,比如投資、研究或者項目,總是希望有一個確定性的結果,那又是怎么回事?其實那不是確定的未來,而是期望的目標或狀態,是需要靠能力和行動去達成的將來。正因為有了期望中的未來,才會激發自身的力量,才能凸顯人生的價值,才能彰顯人生的精彩。
正是未來的不確定性,造就了一切皆有可能。然而這一切不確定性的來源恰恰是確定的目標和方向,也就是確定的方向和目標,不確定的過程和路徑。我們正式在這種確定的不確定性中,走過人生每一個階段,實現每一個目標,體驗每一次快樂,證明自己的存在。
幸好,我們沒有能力預知未來。人生精彩之處,恰恰在那些不確定性,讓我們因為希望而繼續存在,因為理想而努力前行。